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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南京

2014/12/29 9:05:00 文/梁淮山
回到南京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题记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我就要回到老地方,我就要走在老路上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崔健《花房姑娘》

    走出南京火车站,对着碧波荡漾的玄武湖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我生活过五年的老地方,我又回来了。

    曾经义无反顾地离开南京,计划一路北上,却最终留在了苏州,看来我注定是江南走不远的孩子。我总以为南京已经淡远,可青春的回忆一次次将我带到这个叫做南京的老地方。最近所读的严歌苓的小说《金陵十三钗》,叶兆言的中篇小说集《夜泊秦淮》等等,让我忽然想念秦淮,想念熟悉的南京。

    走在飘雨的南京,熟悉的街头,熟悉的车来车往,又听到了粗犷甚至时时爆出粗口的南京话,此刻只觉亲切,因为这些都是南京的味道。去扬子晚报社,顺利办好了事情,一把小伞,任意行走。中午近了,索性先回酒店放了行李,用完午餐再出来逛逛。南京旅行社的老朋友帮我在夫子庙订好了酒店。于是乘游2路,一路向南,中山路、太平路、健康路,一路都曾有过我的身影和笑声。肚子叫了,才想起早上赶火车,早餐只吃了一小块肉松面包,那干脆去吃鸭血粉丝汤吧!

    每次到夫子庙,我都会去吃一碗回味鸭血粉丝汤,周围的店铺装潢日新,这家老店还是昔日的模样,桌椅没变,味道没变,变的只是我们的容颜。酒店叫都市客栈,面临健康路,就在夫子庙牌坊边上,非常便利。对面有家网吧,忽然记起我曾经在这里过过一次夜。

    那时大二,和几个同学来白下的教堂过平安夜,错过了回江浦的末班车,就来了夫子庙。几个人吃了些小吃,买了衣服,被女生拖住逛到所有的店铺都关门,实在没地方去了,就来到这家网吧包夜,两人一台轮流,男生玩升级游记,女生听歌看八卦新闻。其中一个女生是我心里暗暗喜欢的,至今记得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,娃娃般可爱。

    都市客栈这个名字,我很喜欢,让我有在路上的感觉,房间大小适中,很整洁。最近正好买了新手机,于是摸摸手机,听听音乐,听春晚的新歌,如玖月奇迹的《中国范儿》、凤凰传奇《中国味道》、那英的《春暖花开》、王力宏的《十二生肖》,顺便听了林志炫《没离开过》、陈奕迅的《稳稳地幸福》等等。自从摒弃了偏见,一遍遍听陈奕迅,他带给我越来越多的惊喜。这首歌很平淡,却温暖,“有一天,开始从平淡日子感到快乐,看到了明明白白的远方,我要的幸福,我要稳稳的幸福”。是的,2013年我要幸福,我的家人我所有的朋友都要稳稳的幸福。听音乐的时候,一个兄弟打电话告诉我,他终于在县城买了房,以后儿子上学方便了,我听见了他的幸福,我也为他感到幸福。

    下午出来走走,外面在下雨,老街巷和名胜古迹是无法走访了,最好泡书店。我在南京五年,到处淘书,每次都是收获满满很艰难地提回宿舍。最早是在山西路批发图书的军人俱乐部,那时如饥似渴,拼命买书。读得多了,开始加以选择,后来去湖南路新华书店,再接着就去了新街口的大众书局。再后来知道了南京大学附近的万象书店和先锋书店等等。渐渐发现了越来越多的书店,淘书乐在其中,直到柜子、橱里、床上都堆满了书,才罢手,那时周边宿舍同学压根不去图书馆,一时我的爱书四处流落。后来能够从人力资源管理专业成功跨专业考上古典文学研究生,也得益于那时的大量阅读吧。

    那下午去哪里呢,还是去大众书局吧,书多,交通也方便,地铁两站就到了。虽然是雨天,书店里人还挺多。琳琅满目的图书筑成的世界,色彩缤纷,漾慢了幸福,随意翻阅,有兴趣的读一段,最后选一两本带回苏州。手指掠过崭新的书本,找一本或惊喜或熟悉或默契的书,在软凳上坐下,清新的墨香里选读一段,品味共鸣的文字,放回架上,悄悄换一本,从仓央嘉措的新译诗歌到民国狂诗,从著名作家的北大讲座到张爱玲晚年的通信集,从各种游记到名人传记,不知不觉之间半天就过去了。最喜欢的一本是《就想开间小小咖啡馆》,喝咖啡成瘾的作者,执着读书和旅行,开了16家小小咖啡馆,里面有些文字我很喜欢,他的母亲早早离世,让他对生命有很多新的思考,“生命宝贵而短暂,我不要让我的生命被一些其实我并不喜欢,对于我来说其实也并不重要的东西充斥和耗尽,我只要过简单而快乐的生活。”这样的文字给我力量,我感到我并不孤单,我也不必再因为自由而彷徨,我要坚定走我自己的路,不辜负仅有一次的生命。

    我这次出来随身带了三四本书,所以慎重决定今天只买一本,一番斟酌,最后选了路遥《人生》。我看过同名电影,这本小说是路遥的成名作,影响了一代人,马云和贾樟柯都说这本书改变了他们的命运。我读过《平凡的世界》三部曲,深深被震撼,读到平凡生命的坚强与美丽,平凡生命的沉重与回响,我敬仰这样用生命去写作的作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