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国之春
2015/1/28 9:19:00 文/顾跃峰

清明小长假的前两天,突发奇想决定去一次大连,于是乎赶紧上网订机票、找房间、做行程,匆匆地就上路了。出发之前在微博上雄心壮志了一番,却被一位不知名的网友讽刺了,还北方香港?浪漫之都?恩.......难道不是吗?十五年前的大连可是全国城市中的标杆,洋气的外国妞和英姿飒爽的女骑兵,还有花团锦簇的大连服装节。可是,可是当我第一次来到大连时,却发觉早就是物是人非。老实说,大连的楼不算矮,广场也有很多个,但是街上没有几个人,感觉经济很低迷似的,吃饭购物也不如南方的城市方便,到了晚上广场上该是灯火阑珊的景象时,却偏偏只能看到几处惨淡的星光。四月初的东北沿海还是寒风凌冽,卖报的大娘全身包裹着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,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。街角路口没有配备足额的交警、保安之类的管理人员,秩序倒也井然,不禁让我怀疑这座城市是否遭遇了财政赤字,需要通过压缩各项开支来开源节流。
薄时代建造的很多个广场如今看来只是当年的一个虚假幻想,单薄而又没有底蕴,假大空遍地都是。当激荡的海水退去,留在沙滩上的人都只是在裸泳。也许上世纪90年代大连曾一度超前,但跨入21世纪以后,大连还是东北那疙瘩,浪漫之都算不上,浪漫之城还勉强凑活。除了经济景象不济之外,似乎这里的生态环境也破坏严重,沿途垃圾遍地,白色和黑色的塑料袋被风吹着倒挂在枝头,和各种垃圾混杂在一起浅埋在泥土中。
4月4日早晨上海浦东坐春秋航空的班机去大连,4月3日傍晚从无锡坐普快前往上海,还未出行就出了一个问题,应该买晚上8点的火车,却买成了早晨8点的,那会儿我还在上班呢。前一张火车票作废,于是又赶紧掏钱买高铁票,到了上海站又换乘地铁,一波刚平又出一波,晚上十点半过后,地铁二号线到了广兰路站便停运了,不再开往终点站浦东机场了。低价的黑车不敢坐,想想时间还早,也想趁年轻做一些壮举,于是借助于苹果手机的各种软件,倒腾了两次公交车,终于来到了浦东机场附近的湾镇。环顾四周,的确没有合适的酒店可以入住,万一赶不上明早的班机还是全盘皆输,于是决定从湾镇步行前往机场,一路上看到了运送货物的集装箱,还看到了深夜时分三三两两下夜班的人群,终于在步行两个小时以后看到了熟悉的浦东机场航站楼。最可恶的是,快要到达航站楼时,经过一片水面,道路设计只有机动车道,夜色中赶路的汽车都像不要命地在狂飙,我忽然想到这不是《人在囧途》的再现吗?没有很惨,只有更惨。
4月6日在大连的最后一天,去了东北角的金石滩景区,其中有一个核心景观——金石滩国家地质公园,主要是展示地壳演变和海洋运动所造成的奇特地形地貌。导游证不让进,正好看到公厕旁边有一处山林,趁工作人员不注意时果断地冲进了树林中,左拐右绕地还真进去了。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,眼尖的我忽然看到远处的工作人员急匆匆地从海边抄近路走了过来,在前方四五百米处停了下来好像在等谁。做贼总是心虚,难道我们的行动被发现了?商量了一番之后,决定赶紧原路返回,好在该看到的景色也都大部分看到了,披荆斩棘的途中还看到了好几只山鸡,如此野趣让人回味,只是那一日的狂风足够将人吹倒在海里,凌乱了头发,也吹皱了面容。
这次大连行,感悟最深的是4月5日从大连坐普快列车去旅顺。计划中的老铁山之行因为坐错了车而取消了,所以黄海和渤海的分界线也没有看成,但是在旅途中看到了辽东半岛农村的生活场景,虽然已是四月初,但是这里的树木都还没有发芽,地里的蔬菜还遮盖着塑料薄膜。屋顶建有一个个的烟囱,原来是烧炕的出气口,猫啊狗啊的在房前的地上躺着,老百姓们也都很坦然地接受着迎面相遇的生活。在旅顺,看到了人民海军的军舰,还看到了100多年前日本和俄罗斯两个列强为了争夺霸权,在中国的土地上杀戮无数,涂炭生灵的旧闻。斗转星移、世事沧桑,这里留下来了太多的屈辱和不公,但是平和的旅顺人民并没有彻底遗忘那一段历史,白玉山顶有日本人为其阵亡士兵建造的“表忠塔”,旅顺博物馆内有中苏友好纪念塔,博物馆西侧又有苏联赶跑了满洲日军的“胜利塔”,所有的印记都被保留了下来。辽东地区拥有金辽时期灿烂的历史文化,又与东亚诸国隔海相望,交通枢纽的优越性很强,但愿他日之后能够成为一片富饶之地。
回程那日,可谓是否极泰来,刮遍全国的大风都没能阻挡回家的脚步。海南航空的班机早早地抵达了大连周水子机场,加油并清理机舱,准时登机。看着满屏的其他航班DELAY的通告,接受了其他航班客人艳羡的目光,昂首阔步地走进了机舱。之前坐了很多次夜班飞机,仅有的几次日间航班也因为不靠近窗口,眺望下面的景观总是那么不太方便。而这一次的我临靠着窗口,看到了渤海湾,而且还根据地形,大胆地判断出来我们的航班正飞过青岛的上空,还指认出了崂山和胶州湾大桥,即便我从未去过青岛。越过洪泽湖,飞过长江,终于看到了下面的田野里黄黄绿绿的一大片,江南草长,杂花生树,群莺乱飞,我终于又回到了江南这片春光明媚之所,感觉内心里也一下子暖和了许多。
D1:星海湾广场、人民广场、老虎滩景区、中山广场
D2:旅顺博物馆、中苏友好纪念塔、胜利塔、万忠墓、白玉山景区(表忠塔)、日俄监狱旧址
D3:金石滩景区(金石滩国家地质公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