陇上行
2015/1/29 8:25:00 文/顾跃峰

7月30日:上午火车出发去甘肃
7月31日:早晨抵达第一站——天水市。游麦积山石窟、伏羲庙、南宅子民俗博物馆
8月1日:兰州市黄河铁桥、白塔山公园、黄河母亲雕塑、甘肃省博物馆
8月2日:兰州大学并在校园食堂中餐,下午玉佛寺,傍晚正宁路夜市
8月3日:嘉峪关市游万里长城最西端——嘉峪关、悬壁长城、天下第一墩。
8月4日:敦煌市游玉门关、雅丹地貌(风蚀),沙洲夜市。
8月5日:敦煌市游莫高窟。
8月6日:上午在张掖市游丹霞地貌(张艺谋《三枪拍案惊奇》拍摄地),下午火车前往宁夏银川。
8月7日:银川市游览西夏王陵和宁夏博物馆、市区山寨“天安门”
8月8日:中午坐火车回无锡
8月9日:下午2点回到无锡40度的蒸笼天气中。
上一次去大西北还是两年前,难忘怀盛夏里青海湖畔黄黄绿绿的油菜花,更难忘炎夏八月里西北城市独有的那一抹清凉。现在看来,似乎只有去到西藏、青海、新疆这些地方玩乐才能算作真正的旅游,也只有在那些地方才能见到追寻梦想、探索人生的男男女女,或许他们的精神世界有别于常人吧。不管如何,两年后我终于又回来了,和同事X胖一起搭乘火车11天,去了甘肃省和宁夏自治区的6个城市,在火车上总共待了83小时35分钟,总行程6534公里,按照X胖的说法就是合计每公里几毛几毛钱,我是实在算不出这些繁琐的数字,也懒得去算。回想起在火车上的日日夜夜,不禁唏嘘不已,因为要赶行程,好几个班次都是深夜时分像一滩烂泥一样,无力地半躺着或者趴在座位前的小方桌上,有时候觉着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就像在逃荒。夜色中偶尔能看到车窗外星星点点的亮光,那是城市的文明,而晨光初晓之时,苍茫的戈壁滩上太阳渐渐升起,忽然看到了一排排的风车,景象蔚为壮观。8月8日从宁夏银川坐了26个小时的硬座才回到无锡,一路上看到了“塞上江南”的水稻田,还看到了黄土高原的窑洞人家,然后又在清晨时分闯进了山东省境内雾气蒸腾的玉米地里,眼睛看着很是舒服,但是屁股却很沉重,走出车厢的那一刻,我暗自长吁了一口气,神呐,我们这是在创造吉尼斯纪录吗?
也许在有些人看来,这是在活受罪,但我不这么想。人生的意义在于勇于探索,保持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很重要,安逸享乐可以是旅游,追寻真理、获取知识也是一种旅行,更是一种修行。在兰州的花儿青年旅馆,偶遇了两位广东的“准大学生”,他俩刚刚从青海湖回来,用了四天的时间骑行环湖一圈,晚上就住在牧民的家里。X胖不禁发问,我们高三的时候在干什么?我支支吾吾地答道,应该在家里看书吧,所以啊,心有多远,人生就有多远。
其实,这次旅行我是有些小得意的,因为千里之外的无锡正在饱受40度高温的困扰,而此刻的大西北才20多度,在张掖游丹霞地貌的那半天里,恰巧天降小雨,这时候的温度仅有15度,我还穿着夏天的短裤,走在街上感觉很不合时宜,心里其实还挺美滋滋的,总算不用洗桑拿浴,做人肉烧烤了。西北的城市夏天过的很惬意,只要能找到一片荫凉,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下休息半天,从这个角度来看这里还挺宜居的。火车旅行其实还有一个好处,可以很清楚地了解经过的地域的地理知识,甘肃省是一个狭长型的内陆省份,从东到西地貌景观在不断地变化,最东边的天水邻近秦岭,并不缺乏花草树木;嘉峪关和张掖在祁连山脚下,每年夏天山顶融化的雪水滋润了这些地方的农业生产;而最西端的敦煌则身处戈壁滩深处,离当年彭加木失踪的新疆罗布泊也只有一步之遥,所以从心理上和视觉上来看,似乎已经到了天涯海角,无路可走的地步。
祁连山、贺兰山、河西走廊,这些神一般的名称,终于走出了遥远而又高端的地理教科书,活生生地展现在我们面前,在中国佛教事业发展的数千年里,敦煌无疑是丝绸之路上一个重要节点,敦煌石窟里绚烂的壁画和轻盈的飞天让人瞠目结舌。还有那“春风不度玉门关,羌笛何须怨杨柳”的古玉门关数千年来还矗立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。1000多年前西夏王朝和大宋、金、辽、元这些政权共享了一个时代,如今斯人已去,贺兰山下那一处处隆起的黄土堆则记录了那个群雄并起的年代,也无声地诉说着英雄已去,数风流人物,还看今朝的豪言壮语。我的耳畔分明传来一首歌: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,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,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,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。。。。
小学五年级的同桌叫作祁勇,他曾经非常自豪地告诉我他爸爸在祁连山当过兵,曾经有意图给自己儿子取名叫“祁连山”。还记得当年他说这话的时候,扑闪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,显得有些兴奋。我从他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一个农村的孩子渴望拥抱世界的梦想,虽然那会儿我真的不知道祁连山是什么玩意,直到今天我才恍悟,祁连山是西北人民的“母亲山”,也是我精神世界里指路的坐标,引领着我去往更远的远方。